无乳链球菌:一位母亲的保卫战——营养肠道微生态治疗案例
无乳链球菌(Group B Streptococcus,简称GBS)是一种条件致病菌,也是新生儿感染的主要病原体。它通常存在于人体的肠道、尿道、阴道等部位,大多数人不会有任何症状。但是,在一定条件下,它可能由母体定植状态转变为致病状态,引发孕产妇或新生儿的侵袭性GBS病,甚至造成新生儿死亡。
高龄产妇
胎膜早破
感染性流产史
妊娠期糖尿病
支原体感染感染
大肠埃希氏菌感染
反复无乳链球菌感染......
这些都是孕期的风险因素,而已经38岁的陈女士在怀二胎过程中却都挨了个遍......
38岁的陈女士已经有一个13岁的女儿,陈女士和家里人都很喜欢小孩,为了响应国家鼓励生育的号召、也为了大宝能有一个陪伴,让自己的小家庭更热闹,陈女士打算再生个二胎。很幸运的是,2020年11月她怀上了第二个孩子;而不幸的是,她遭遇了一场感染性流产的悲剧。检查中发现,她的宫颈分泌物中有乳链球菌和粪肠球菌的感染,这让她很困惑,因为她知道这两种细菌是导致感染性流产的常见原因。
悲伤过后,并没有动摇陈女士再要一个宝宝的决心,经过调养,两年后怀上了第三个孩子,尽管她更加小心谨慎,定期做检查和治疗,她的孕期经历仍可以用“波折”来形容:
孕25+周的时候,治疗妊娠期糖尿病的同时,考虑患者有感染性流产史,无乳链球菌反复感染,判断是无乳链球菌的定植问题,且患者用了多种方法(局部、全身)治疗均无效果,为了寻找更安全且有效的治疗办法,我参考欧美国家建议将益生菌作为减少产前GBS定植的策略[1],推荐陈女士开始使用二代菌制剂脆弱拟杆菌BF839进行辅助干预治疗,每天口服两支,持续一个月后,每天一支。
孕27周和孕36+1周宫颈分泌物结果虽仍然显示:无乳链球菌感染,但是菌落数<500CFU/mL,提示二代益生菌制剂可能有效减少GBS定植。
孕38+6周时,陈女士再经波折:出现了胎膜早破的情况。胎膜早破是指在分娩开始前胎膜自行破裂的情况,也可能导致胎儿宫内感染和缺氧。为了保证胎儿的安全,医院应陈女士的要求行剖宫产,她顺利地生下了一个3.2公斤的女婴,阿氏评分10-10-10分。产妇术后恢复良好,新生儿监测无感染,按期与母亲同时出院。
这是一个令人欣慰的结局,也是一个充满波折的过程。陈女士在孕期经历了反复无乳链球菌感染、解脲支原体感染、大肠埃希氏菌感染、妊娠期糖尿病、胎膜早破等多种并发症,每一种都可能危及她和胎儿的健康。她在医生的指导下,接受了多种治疗方法,包括抗生素、抗真菌药、益生菌等,最终才有惊无险地保证了胎儿的安全分娩。这是一种来自母性的坚强和勇敢,也是一种来自医学的科学指导和有效治疗。
02
专业分析
国内随着新生儿GBS病例报道逐步增多,近年该病的预防也逐渐得到临床的重视,我国《孕前和孕期保健指南(2018)》将孕晚期GBS筛查列为备查项目,然而,对于GBS阳性的孕妇,如何干预并没有统一的共识。近年来的流行病学研究结果显示,我国新生儿GBS病的发生率虽低于高发的非洲国家,但达到全球平均水平,其中早发型的发生率几乎为实施GBS预防措施的欧美国家的两倍,说明在我国预防GBS发病十分必要[2-3]。
基于国内晚期孕妇抗生素耐药率偏高[4],应重视将益生菌作为减少产前无乳链球菌定植的策略。关于孕期使用益生菌开展GBS干预的可行性,通过多项研究表明:使用益生菌或可通过酸化、免疫调节和黏附等机制对抗GBS的定植,产前益生菌的使用能够使GBS阴性的概率增加79%,且其不良反应事件的风险较低[5]。
脆弱拟杆菌BF839是二代益生菌(NGP),体外实验表明脆弱拟杆菌可能通过恢复肠道屏障和肠道微生态平衡抵抗病原体定植,减少致病菌诱导的细胞凋亡[6],其独特的两性离子多糖PSA通浆泡样树突细胞上的MHCII通路激活T细胞,为宿主提供免疫保护[7]。本例患者陈女士为反复生殖道无乳链球菌感染的高危孕妇,在孕期接受了多种抗生素治疗后,受益于二代益生菌制剂,在本次孕期的保卫战中取得胜利。
参考文献:
[1]Verani JR,McGee L,Schrag SJ.Division of Bacterial Diseases, National Center for Immunization and Respiratory Diseases, 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CDC). Prevention of perinatal group B streptococcal disease–revised guidelines from CDC, 2010.MMWR Recomm Rep. 2010; 59: 1-36.
[2]Guan X,Mu X, Ji W, et al. Epidemiology of invasive group Bstreptococcal disease in infants from urban area of South China,2011-2014[J]. BMC Infect Dis,2018,18(1):14.[3]华春珍,俞蕙,庄捷秋,等。2011 至 2015 年181 例儿童无乳链球菌血流感染多中心研究[J].中华儿科杂志,2016,54(8): 577-581.[4]Lu B, Li D , Cui Y, et al. Epidemiology of Group B streptococcusisolated from pregnant women in Beijing, China [ J]. ClinMicrobiol Infect,2014,20 ( 6): 0370-373.[5]Hanson L, VandeVusse L, Malloy E, Garnier-Villarreal M, Watson L, Fial A, Forgie M, Nardini K, Safdar N. Probiotic interventions to reduce antepartum Group B streptococcus colonization: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Midwifery. 2022 Feb;105:103208.[6]Deng H, Yang S, Zhang Y, Qian K, Zhang Z, Liu Y, Wang Y, Bai Y, Fan H, Zhao X, Zhi F. Bacteroides fragilis Prevents Clostridium difficile Infection in a Mouse Model by Restoring Gut Barrier and Microbiome Regulation. Front Microbiol. 2018 Dec 21;9:2976.[7]Erturk-Hasdemir & Kasper, PSA as the archetypical microbial symbiosis factor, Ann. N.Y. Acad. Sci. (2018) 1-14.